[i=s] 本帖最后由 roy_rosu 于 2009-2-8 20:38 编辑
第十二章 忘年
待鸟于林中醒来，莲暗自叹了口气。只见鸟神色尚好，脸上抹一层娇羞的红晕，容貌美似兰茝。莲关切问道：“那寒骨掌的毒，怎么了？”
鸟摇首道：“没怎么了，经那人那么一治，倒也好得七七八八，精神恢复得也算是快。”
莲将手上那包草药递予鸟，笑道：“那人还给了你这么包草药，道是一煲水煎为一碗，然后喝下去，包是药到病除。”
鸟默默地接过莲递来的草药，望向那层叠尽染绿意的林子，噤声以对。正当相顾无言之时，忽然间，她的手攀上莲的腰，猛然一跃，施展轻功，跃到离自己最近的一棵树上！莲诧异，忙大道：“这是怎的一回事？”
只听得“飕”地一声炸响，几枝木枝便探这个风迹而来，见那些木枝纷纷没入自己立于那棵树的树干上，鸟立即做出判断，抱着莲，一下子跃落于地面。那几枝木枝入木颇深，足足深入到那木的中央去了。待鸟落到地面上，松开莲后，那树便朝着鸟背后的位置倒去了，那声如惊雷炸响，霎时扬起一阵尘土。
鸟朝着那掷木枝的方向望去，大道：“当家的，我们犯了什么错？要您亲自来处决？”莲听罢，疑惑地问道：“当家的，为何要处决我们？”鸟咬牙，道：“我也不知道。化吧的当家大多神秘着呢！”
树林之中传来一阵“呵呵”的笑声，这声过后，一位头戴斗笠，轻纱蒙面的神秘人现于她们面前。那人身着黑衣，腰间佩长剑，根本辨不清他是男是女。
那人道：“鸟姑娘，恐怕你是误会了。我仅是要带一个人予莲姑娘见见而已。”那人的声音婉转，悦耳动听，乃女子也。
莲惊讶，于心中道：“这位当家的声音很令我熟悉，好象在哪里听过，莫非她是……”莲想到此处，近乎喊出来道：“你，你是地球三当家？”
那人微微踟躇，将面上的面纱揭开，露出一块青铜面具，上镌墨梅纹。她笑道：“正是。这次的任务，莲姑娘跟这位华姑娘一同去完成吧。”
只见从地球身后走出一位妙龄少女，年纪约莫十五、六岁上下，容貌娇美，可见闭月羞花之态，柳眉弯而细，樱唇红而润，那对眸子如一汪春水，整个人，轻灵得很。那少女作了个揖，便道：“奴名为华，乃今次与莲姑娘作伴同完成任务，请多指教。今次，乃是与莲姑娘一同到峨嵋山上与峨嵋派商议如何与他们结好的事宜。”
鸟听她这么一说，柳眉微蹙，道：“峨嵋乃江湖五大正派之一。哪能这么容易与咱建交？”
地球听鸟这么一说，便笑道：“这事儿，需要的是我们的诚意。建交此事，我胸有成竹。峨嵋尽管倔强，可我相信，只要我们拿出够足的诚意。她们会被我们打动的。”
听地球这么一说，鸟不语了，惟有默软地看了莲一眼，躬身对地球道：“那我可放心了。”说罢，鸟便施展轻功，跃至树间，几个起伏后，已不见人影。地球见状，也道：“那我就放心地将任务交予你们了。”此话落后，一阵风掠过，她也不见踪影了。
华望着鸟与地球远去的踪影，林翳间仅余华与莲两人。华很快回过神来，便笑着对莲道：“明日我们再出发吧。我有要事，先走了。这林子的尽头有座城，那城仅有一间客栈。我便在那间唯一的客栈里等你。走出这林子，大概也要一天左右。我离开的方向，便是离开这林子的方向。那，我先走了。”话毕，华亦施展轻功离开，很快就消失于林翳之间。
莲望着所有人离去的踪影，便随着华施展轻功离去的方向，独自一人在这偌大的林子中，踯躅前进。她并不精于轻功，若施展一阵子轻功，准会累得气喘吁吁。她惟有一步又一步地向前走去，估计一天时间，也能走出这林子，到达林子尽头的城池吧。
飕——
万籁俱寂仅余风响蝉鸟鸣的林子中，剑音忽然缭起，且朝着自己这儿逐渐逼近。莲心知这袭击是朝自己来的，一下子拔出剑，挡下这击。剑落于剑上，铮铮作响，剑光大盛。
就在此时，莲霎时看见了，使剑攻击她的人的，脸。
那张面庞显得有些普通，略微现出清秀之味。她记起，这张脸，她是儿时见过的。那时候的影子已少了几分，稚气已被剥落，眉间透出一份与年龄不协调的成熟。
莲，不知不觉已道出他的名字：“你是……小航？”
那少年手中的剑停滞，莲顺势架开他的剑，还剑于腰间。那少年微微一怔，亦还剑于腰间，道：“莲最近可好？”
莲想起儿时见过他执拗地挥舞着剑，练习着使剑的剑诀。自己老对这些不以为然，她认为作为男子应该认真读书考取举人才是正道，玩刀弄枪有什么好，而女子就应该待字闺中，将来嫁个好人家便得了。小航听她这么道出自己的想法，亦不以为然，道这刀枪棍棒，比那些圣人之言强上好几倍了，看那考举人的人就像海一般，那些言语在生活之中又何曾用过；而武刀弄枪，还可以日后出来江湖行侠仗义。
莲此时行迹于江湖中，不知不觉中觉得小航这话语，是对的。
莲一见到他，也没怎说自己现在的情况，便随口问道：“小航，近来不见，上哪去了？”
小航听莲这么一问，道：“我知道，你进了化吧了，那衷心祝贺你。但，我要离开化吧了，化吧，真是个伤心之地啊。”
莲疑惑道：“你……哦，我知道了。以前听你提过，道你是化吧中的一员。可我不谙武功，在此地，我可能呆长久吗？”
小航听罢，笑道：“你已经开始融入化吧了，你也陷入他们了……化吧，本是个影响两广、湘西、苗疆、滇地、藏南及川西之地的一大派，亦是江湖最大的正派。自隋朝始一直延续到现在，阉党乱政的时候化吧都熬过去了。”说到此处，他的目光霎时安然下去，口吻略带哀伤与沉重道：“可五年前，皇帝因猜疑国中是否有人与金人勾结卖国，先是杀了朝中的忠良臣，然后对江湖门派进行大肆歼灭。化吧乃是江湖的最大派，其余六大正派与四大剑派心惊，便连同朝廷厂卫一起围剿……把我们当做农民起义军一般围剿啊——那事中，化吧于江湖之中的威信大落，原于湘西的总舵也惨遭毒手，现在只剩下苗疆这一分舵，因我们行事特别，还被蒙上邪派之名。唉……真是树大招风啊……！”
莲自言自语道：“怪不得，鸟会说出那样的话语来。怪不得，化吧诸人对外都蒙上一层疑心。怪不得，进入化吧会是如此艰难……莫非，化吧被围剿的时候，遇到过朝廷的间谍？”
小航黯然着神色道：“正是。实际上，你能够进来的原因非常复杂。若在五年前，你也很难进来吧……皇帝的残暴已经不是一日的事情，那次的劫难……化吧损失了武功高手数千人，当然正派朝廷厂卫的也死了不少，却没有我们化吧的多……我觉得，你不应该加入到这样的江湖教派之中的，你应该回到你那幸福温暖的家里去的……江湖太血腥了……”
莲的神色亦黯然了下去，道：“我应该离开的……江湖本不适合于女子……太血腥了。”
小航又道：“还是别离开吧，既然已经融进去了。那就继续下去吧……”忽然间，他换了个话题，问道：“‘莫问剑法’，你练了没有？”
莲摇首道：“没听过，这是啥玩意？”
小航沉思一阵，疑惑着心绪，道：“这可是入化吧后的人皆需练习的剑诀，没听过么？虽说被正派称为‘魔剑’。但无疑这剑法跟心诀是入化吧，成为门下弟子的关键啊……真的，化吧变了。”
莲汗颜着道：“为何这剑法被称为‘魔剑’？”
小航继续道：“这剑法可不是什么‘魔剑’！那可是独孤求败在使有形之剑，臻至最高的境界时，创下的一套剑心诀。虽然独孤求败的独孤九剑在江湖中享有盛名，但这套剑法一点名气也没有。原因是独孤求败认为自己创下的这套剑诀非最上乘的剑诀，于是假托为‘山谷老人’之名而传至化吧。此后，这套剑诀则成为化吧人必练的剑心诀了。大部分化吧人修习这剑诀后，都要自创招式出现。而这些自创剑招中，最享有盛名的莫过于是，卡的‘冰河解冻’十八式，九三的‘日舞而飞’十三式，氯的‘琴心电咏’二十二式……其余人的招式大多也很厉害，但我都忘了七七八八了，最熟悉的莫过于是这些。”
莲默默地听着小航如是这般地说着，感觉仿佛是在听着一段令她不明的佛家颂经。但一听到“冰河解冻”此名的时候，她立即想起那天在山谷中，残月曾向她提过“‘冰河解冻’，这招式是由他一故人所用”，忙疑惑道：“这‘冰河解冻’是什么东西？”
小航听她这么一问，正色道：“‘冰河解冻’，这东西……要我说一天也说不完。对了，你现在不是已经进入化吧了么？你会有一天会遇上卡的，直接问他不就行了么？”
莲结目瞠舌地听着他的话语。忽然，他脸色一变，大道：“不好，我得走了。你一定得小心，化吧之中，各人非等闲之辈，特别是那些头戴斗笠面戴面具的当家。那些当家行事诡秘，但是他们一出手就直接可以将人毙于手下，（莲想起地球三当家那疾快的身手，若不是鸟提前感觉到，恐怕那几枝树枝早就伤到自己了，遂，连连点头。）特别是第四位当家，你要小心。”
莲大骇，道：“那第四位当家是什么厉害角色？”
小航道：“化吧以大当家为首领导，则大当家之职，为掌管吧中要事。剩下三位当家各辅其管理，则成二当家任研发派中武学一职，三当家为管理派中财务一职。则，四当家为……”他顿了顿，道：“说白点，跟东厂里的那些条子差不多。”
莲听到这四当家的狠后，冷汗从额旁流下来，赶忙擦擦额上的汗，道：“那么当家的共通点是什么？”
小航望向林翳间溢满日光的缝隙，淡定地道：“都可以，处决别人。其余掌权人都没有权力去处决别人，惟有他们，才能处决。且胜任当家之位的人，皆是化吧之中口碑较佳的人，亦就是处事较为公正的人。”
最后，他道：“所以，你一定要小心。切记，化吧的戒律，若犯了其中任何一条，刑罚是极重的。那，我走了。”
莲默默地记着他所说的话，并告戒自己千万别犯任何一条，若是犯了，后果很严重。她便是这样把小航的话语烙在自己心头，一步一踯躅地往华口中的那座位于林子尽头的城走去，林子间的日光开始黯淡下去了，阴影开始从两棵树干间蔓延，估计是要入夜了。莲不禁加快了些许脚步，向那城疾步走去。约莫是走了两个时辰，太阳已完全下山，黑夜如幕，阴悚逶迤，她终于看到了些微灯光。她知道，那城，自己已经到了。
=未完待续=
终于思绪理清了...本文中的小航就是HMX...他自己要起这名字来着...[自PIA]
说实话,我是由他带来的...化吧的一切也是由他说的...哈哈...
